徐颂宁接过看,就见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些店名。
“我说阿娘生前很喜欢这些东西,所以想一日日买了供奉在她灵位前,强逼着她想起了这些名字。”徐颂焕缓缓舒了口气,寡淡着声色解释。
徐颂宁已是憔悴,徐颂焕气色比她还差,坐在那里的时候头微微耷拉下去,从前恣意傲慢如开屏孔雀的神态全然没了,只剩下灰暗无光、不施粉黛的冷寂神色。
这个小姑娘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的,生生剥脱下血淋淋的皮囊,怀着点愤恨要为母亲的死讨个公道。
“辛苦了。”
徐颂宁一点点把那纸条看完,叠好收了起来:“我会吩咐人去查探这些店铺,看看背后的人是谁。”
徐颂焕点一点头,没有多问。
又寂然无声地坐了片刻,她站起身来,准备告辞。
“天色晚了,此刻回侯府,只怕也没有太热乎的饭食,不如留下来吃,我吩咐人准备些不着荤腥的菜给你。”
徐颂宁摩挲过手指上被她咬过的地方,问道。
徐颂焕摇摇头:“我和阿姐本来就不和睦,我不在这里惹你嫌了。”
她这样的耿直,搁谁都要被噎一把,然而徐颂宁是一贯的和睦人,这样的话落在她耳边仿佛不足在意的一缕清风,她依旧是带着点温和微笑的:“那若有什么事情,就来找我,或者叫人来给我报个信。”
徐颂焕看她一眼,耸一耸肩头,裹着披风和料峭春寒,快步踏出门去了。
“二姑娘经此一事,倒是长大了许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