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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可还好吗?”

阿清虚弱地撩了眼皮,盯着他打量片刻,缓缓叹了口气:“没事,只是刚刚在想,我这风寒来势汹汹,有没有被人设计的缘故。”

周珏叹口气:“这里总不能再多一个病人,去歇着吧,过了病气给夫人就不好了。”

阿清也没客气,叫了个小丫头来扶着自己,轻咳着出了门。

闹过了这半宿,外头月至中天,却并不十分安静,薛愈坐镇中堂,头发随手束起,垂在脑后,半撑着下颌,不太端正地坐在那里。

下头跪了小半个院子的人,薛愈并没亲自问话,是他身边的人一句一句问的,他只静默听着,一声不吭。

阿清隐约觉得,薛侯爷和往日里不太一样了。

他在徐颂宁身边的时候,大多数都是温和的,常常是带着笑,君子端方的样子。

此刻却仿佛是撕破了那一层他故意装乖的皮囊,露出内里的模样,冷清、料峭,不近人情、杀伐决断。

叫人…害怕。

他明明只是坐在那里,穿着松散的衣裳,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起,却叫阿清觉得,他身上挟着凛冽的血腥气。

这一夜对谁都漫长得很,唯独于徐颂宁而言,是短暂的一眨眼的时光,中间夹杂着几重短暂的噩梦,然后就跌入黑暗之中。

中间夹杂着几声断断续续的呼唤,唤她“阿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