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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偏偏他们都笨拙。

推开书房门的时候,薛愈指尖不自觉地打颤,缓了片刻后又快步走到桌边,拆开了那封信。

很薄一封信,寥寥几行字。

徐颂宁说得平淡而轻松,只说她想去散一散心,很快就回来,没别的意思。叫他不要担心,也别多想。

然而这样说着,那信后头又附了封和离书,已经写了她名字,按了她手印——侯爷若不高兴、不开心,那两个人之间的婚事,就如当时说的一样,不算数了罢。

这叫人怎么“别多心、别多想”呢。

薛愈点了蜡烛,把那和离书一点点烧成灰烬。

外面的人看见火光,轻轻叩了门,不无担忧地问:“侯爷?”

“没事。”

薛愈在屋里静静回答:“把屋里的灯点亮,夫人她…就快回来了。”

外头问话的人还没来得及答应完这一句吩咐,就见薛愈推开门出来,他脸上不无疲倦之色,身上的衣服也欠缺打理,人半垂着眼,站在廊下:“备马。”

侍从很快就准备了马匹出来,周珏披着外衣,匆匆忙忙地走来:“你做什么去,疯了?”

说着指一指到了中天的月亮:“晓得你自己多久没睡了么?如今还是宵禁时分,你脸这样大,要出城?”

薛愈弯腰把那带血的剑拎起来,佩在腰间。

“确实是有些疯了。”他嗓音轻慢,仿佛缓缓叹出一口气一样,看他一眼就挪开视线:“我睡不着,也不想再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