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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喆道:“别嚷嚷,你在外守着,有人来机灵点敷衍。”

说罢,也不管小燕儿如何,推着裴宛进二楼,去开那间杂室,“正巧呢,昨儿你睡得床都没收。”

裴宛摸摸鼻子,不说话。

进了屋,两相无言,场面很是尴尬,裴宛把斗篷解了,递给她,道一声谢谢,不知是谢临危救命还是单纯谢斗篷。

路金喆接过,半晌琢磨出一句话来:“你还好麽?”

这话的答案得有一万来句,裴宛心思电转,后来想想她该是问自己的伤,毕竟昨天吐了她一大襟的血。

“挺好的,我那病是宿疾,从胎里带来的,发作起来是很吓人,不过平常没事。吃药就好了,不过药也不常吃。”

这话说得既没章法,又没意思。裴宛略站了站,走到床边去铺床。

路金喆见状,便也心安,道一声“晚安”便离开,临关门想起了什么,小声道:“我能知道你的尊姓台甫麽?”

那双清俊的眼睛定定望过来,路金喆咽了咽嗓子。

他行走民间,为遮掩行藏,也是有俗号的,只是这一刹那,或许是念及自己两次踏入这间绣楼,得她搭救,因而并没有拿出来敷衍她。

少年施了一礼,于夜色中也能察觉出他的郑重:“我姓裴,非衣裴,单名一个宝盖头的宛,尚且无字。”

路金喆心鼓鼓的跳,声音有点发颤,回以一礼:“我……叫路金喆,就大马路的路,金子的金,双吉喆。嗯,那柜子里有个箱子,是我放零碎东西的,等会儿要是有人上来,应当可以一藏。”

裴宛抬起头,冲她笑一笑,这还是路金喆头一回看他正经的笑,一时竟呆了,回过神,咔嚓一声阖上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