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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宛与刘庆对视一眼,刘庆问道:“递状子?那我得去投缿筒[注1],来这干什么?“

却见那老丈摇头摆摆手:“那玩意不管用,”至于怎么不管用,欲言又止,后半截话咽下去,没说。

裴宛往街上瞅了一眼,问道:“老丈,那门口聚齐的都是递状子的人?”

“这小老儿可说不好,不过大约都是的,近来事多,递状子的人也多,可惜李大人也忙的很,他半夜里就出去了,现在还没回呢,他们呀,多半是白等。”

哦?刘庆给那老丈比了个拇指:“您连他半夜出去都知道?”

老丈指了指眼睛,“花眼,越远越瞅得清。”见他们听的认真,便很郑重的道:“不管你们有啥事,找李大人就对了,他是个好官哩!”

刘庆眉毛一挑:“您老眼都花了,怎么看出来他是个好官?”

老丈脑袋晃晃,很是自得:“瞪着眼可瞧不出官好不好,您要是得闲,来我这小摊上卖两天云吞就知道了嘛!”

“唷,您老有啥高见?”

“你看麽,那些官老爷的府邸,哪个不是前门后门都挤满了求着办事的人,可只有李大人府上,出门时耷拉脑袋、唉声叹气的多是穿绸人!这难道还不是好官?”

这话虽粗浅,但细细品咂极有味道,连一向自持的裴宛都禁不住笑了,刘庆又拍出一串大钱:“老丈会说话,瞧把我主子哄高兴的!我谢着您!”

正说着,只听见街口有人骑马而来,正是浣州观察使李仁卿,而他身旁紧跟着的是檀泷。

“李大人回来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