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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表?

裴宣打量了他两眼,冷笑道:“你也甭在我面前装样儿,请功呢,就罢了,我琢磨着父皇的意思还是要劝农劝桑,咱们也别跟他老人家闹左了,浣商那边你也不用去管,若他们有言声,由着闹去。”

薛乓泽躬着身,一边听,一边记,不住地点头:“下官晓得。只是下官这还有一事不明,想向您讨个主意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这会儿游湖的花船已经预备下了,可陛下已经离席,这……”

裴宣了然道:“无碍的,你该什么章程还是什么章程。你这里风物这么好,女孩子也比北边灵秀的多,恰逢他老人家来浣州一趟,怎能不让他老人家见识见识?你可不能白白错过了这大好机会呀!”

他拍拍薛州牧的肩膀,笑的有些邪性:“老薛啊,你有一点就是不行——揣测上意,实在是不在弦上。你瞧瞧李仁卿,刚刚接‘福麦’时人家就比你先谢赏,论这份机灵劲儿,你是拍马也比不上。”

连损带训,四十多岁的薛乓泽被才刚加冠的小青年规训的低头喏喏称是。

“这样,你去准备你的,奏请采选一事就交给我,他老人家在这事儿上抹不开面子,我这当儿子的,还不得把事办圆满喽?也是尽孝麽!”

“是,有您出面,自当完全妥当的,下官这就让人预备上,只要女孩子们上了船,陛下哪怕是在小楼上,瞧的也是真亮的。”

裴宣切切交代着:“记住了,采选就从今日赴宴这波富商家里,还有你们官眷里选——听说你有个女儿?”

薛乓泽擦着汗,虾着身子斟酌着回道:“回二殿下,下官确有一女,下官前头四个都是小子,拙荆拼死生下这个丫头,如珠如宝捧着长大的,今年满十六了,是头年就定的婚事,婚期定在明年仲夏。”

裴宣不明其意的笑了一下:“那倒是不凑巧了,偏这时候就定了婚事——罢了,我也不想同你论爷孙,去办事罢!口风严些,别走漏了信儿,行宫里各门都下钥,我就不信铁桶一般,还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