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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金喆脸白了几分,她筹谋半宿,虽然有猜想结果可能不尽人意,但真听到了,却恍惚如见惊堂木拍下,案词判定一样,满心苦涩。

“那……那要是回头判了案,会是什么刑罚?”

“这案子会报到京里三司会审,若按大雍律,结果约是籍没家财,流放。”

最后两个字入耳时,路金喆眼前几乎一黑。

谢娘子忙扶住她:“喆喆!”

路金喆只觉得脚下无力,却不肯在这观察使面前失了体面,忙撑着站好,低头躬了身:“谢谢李大人知会。”

李仁卿看她失魂落魄的走了,心里面也并不开怀,半晌,才想起了什么,“那个,姑娘,你的荷包!”

而那叫喆喆的女孩子,压根没听见似的,早已牵着马走了。

……

浣州州府大牢。

重狱。

裴宣这几日似乎回过味儿来,知道敬德皇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,因此孝经也不背了,开始梳头刮脸,恢复体面。

白辞进来时,正听他唱一首不知名小调。

“你倒是惬意。”

裴宣大惊,蹙眉看着他,“你现在出入州府衙门这么随意?”

白辞挑眉,“我原想着二殿下怎么的也得过着以泪洗面,以头抢地的日子,没想到……”他上下打量裴宣,耸耸肩。

蓬头垢面也是有过,裴宣脸上尴尬,不愿多说这些,反倒是问他:“先生,你怎么还在这儿?那李仁卿正清缴宣党呢!”

宣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