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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常人可不允穿貂,银貂更是连王族都禁用之色,几个司狱忙行礼问安:“参见皇太子殿下,皇太子万福金安!”

裴宛抬抬手,并未多言,这阵子他每隔一旬便来此地探监,都叫刑部这些人摸出规律了。

……

周子衿住的天字牢房远没有外头民间谣传的那么冰冷昏暗,当然跟自家将军府是没法比,但起卧两居室,床榻桌案俱全,油灯不限量,还给生炭盆,比别个犯人待遇好出一大截了。

也盖因此,裴宛心里才不免揣测,这人是不是住上瘾了,不然怎么不论他如何游说,都不见他有意出来。

“殿下又来叨扰?”

听听,说的是人话嚒?

裴宛蹙着眉,往那草席上蒲团一坐,虽然是将军的囹圄,但终究是囹圄,地上未及清扫的碳灰立时将银貂染上一团墨色。

太子浑不在意,偏将军眼尖,笑道:“完了,殿下这氅衣不能要了,染成熏貂——逾了制喽!”

裴宛拧眉,没理他的话。

周子衿到底牢做得久了,嘴巴痒痒,连太子头上都敢撩两把,不禁偏过身来,笑道:“殿下,瞧瞧您,怎的没坐牢的反比臣这坐牢的还苦瓜脸?是心有郁结?”

裴宛伸出一只手,把他挡开来去,嫌弃之色越发明显。

“前日,塌它托连州府向陛下送来国书,其言愿以一万匹军马换大雍十万担粮草,两万担麦种。”

周子衿闻言,嬉笑之色尽失,立刻意识到不妥之处。

“军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