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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德皇帝把玩着剩余的那份折子,转而看向岑溪:“岑卿,你怎么看?”

岑溪垂首,恭肃道:“回禀陛下,自打周子衿卸甲下狱,他的嫡系旧部便一直由大公主统掌,初时抚北军飞鸢骑井水不犯,可眼下因着周子衿一案迟迟不结,军中流言四起,抚北儿郎借机寻衅滋事,光是殴斗事件,每日里就有十余起!大公主前日跟臣下通牒了,若是不叫周子衿出来亮亮相,她不好治军!”

“所以,老臣便与丁大人筹谋,不若就假意应承这份祈粮国书,对外也以招降为籍,派遣周子衿押粮出使塌它,这样里外也能圆融。”

丁兆从旁道:“兵马不宜为多,粮草也不需带够,做做样子皆可,臣也可再书塌它王,在莫尔道大关上将其围合,周子衿就是插翅也难飞了!”

宝座上的敬德皇帝思忖着他们的话,心血渐渐沸腾——

对外以招降为由,令周子衿押粮出使塌它,再略施小计,便可扼断这榻边安睡的猛兽,何其不令他振奋?

“好!”

敬德皇帝打了个合掌,从宝座上踱步下来,亲切的扶起两位躬身的大臣,与之切切相议起来:“那依两位爱卿来看,派给他多少兵马为宜?”

也就是给周子衿多少本钱?

鸿胪寺卿看了一眼兵部尚书,只见那须发皆白的老翁长揖道:“回禀陛下,三千兵甲即可。”

……

两位大人退下去后,敬德皇帝满面喜气,扬声叫阿蛮。

薛蛮子从梢间里拐出来,尚不及开口,就听敬德皇帝笑道:“今儿你晚膳摆在这里,陪朕饮几杯!”

“陛下近来吃着雀丹,要谨遵太医嘱,少饮酒才是。”

“嗳,那雀丹朕这两年常吃的,哪里值当这么蝎蝎蛰蛰,今儿高兴,当浮一大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