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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嗣音笑笑,摇了摇头,方将当年在浣州城伏杀匪首白辞一事,撮其要删其繁,娓娓道来。

“敬德二十年,皇帝下江南……”

当年陛下南巡,京师世家都以伴驾随扈为荣。满座虽是鲜少迈出二门的闺阁姑娘,但当年宣白两案闹得何其沸扬,牵连多少将门军官、朝中大吏落马,她们越是大家族里的越知道厉害,自然对此事记忆尤深。

更甚,一介书生领着两万藩军,直捣皇帝行宫逼宫谋反,这等史书都不敢细述的事,却叫满天下的说书先生、戏台优伶传唱个遍——当然什么说辞戏文都有,她们稍加分辨便知是道听途说,不可尽信。

然而周路二人却身处其中,由事中人道来的原委,少了添油加醋,多了紧张刺激,一时众人都听迷了。

……

“都道当年浣州行宫里出了个女侠,只身上战场,一嗓子将那匪首喊愣了神,才叫大公主得了先机,一招遏敌!”众人听罢,捧着金喆的手,惊叹道:“原来,你就是那位女侠呐!”

金喆被姑娘们簇拥着,好似掉尽香粉堆里,一脸局促与不适,连道不敢当。

“巧合,巧合罢了!”

幸而嗣音只讲了那日宫变时发生的事,并不曾知晓自己当年在浣州都做过什么,扎过太子,伪过金印,这些事若是全抖落出来,她们还不知该如何瞠目结舌呢!

鼓乐吹笙,齐开宴。

姑娘们随着导引,步入嘉泽馆。这里是公主府邸的第四进,东宁楼与嘉泽馆遥遥相对,人影攒动,那里正是太太们用膳之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