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一大笔金银,再阔绰大方的侠士,也不会全然不关心其去向。”公子瞬将十丈珠帘戴在春容发髻间,垂落的丝瓣半掩她的右耳,与耳坠绞在一处。
如果是祝眠,或许便全然不在乎这些钱去了哪里。
她没由来这样想着,又想到太溟山悬楼被银两砸穿的屋顶,不知那位高人现下是否能够避风避雨了。
“在想什么?”公子瞬觉出她的出神。
她回答:“在想,如果我是谢尧,我会不会在乎这些金银。”
“没有人会不在乎金银。”公子瞬摆了摆手,“谢华君与你聊得来,多同她聊一聊,总能问出来。”
公子瞬再度无声无息地离开,楼下又来了一位客人。
瘦瘦小小,佝偻着身形,背负一个麻袋,活脱脱一个乞丐。阿环正靠着拴马桩数铜板,见到这个客人,当即收了铜板撵人。
“小娃娃,你爷爷我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。”乞丐模样的人笑得阴森,“算你走运,今日爷爷来找那位招标的主顾,不想动手。带爷爷去三楼见见那位主顾。”
连日来,多有江湖人找三楼的公子,阿环已经习惯了。可先前虽有些衣着寒碜的人,但好歹都像模像样,看起来就是武功高强之辈。眼前这个,又瘦又小,腰背都直不起来,背着一口破麻袋,怎么看怎么不像侠客。
但既已开口,必是得到了消息。
阿环让开路,向门内喊了一嗓子,便另有人来引客上楼。
春容倚着三楼围栏向下看,看着他一步步上楼。那口麻袋里的东西一定很重,才让他的脚步那般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