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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南斯指着周淮背影,说:“我跟他一起的。”

护士哦了一声,说:“你是他什么人?登记一下。”

费南斯想起周源,说:“我是他姐。”

费南斯在登记本上写下了周源的名字,护士看了一眼登记信息,问:“周济是你哥?”

费南斯还没说话,护士突然训斥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哥已经病了很久了?”

费南斯愣了。

护士年纪不大,训起话来,却气势逼人,说:“不是我说啊,你们家属也真是够可以的,他都病了那么长时间了,你们家也就周淮来看过。你们人呢?干嘛去了?”

费南斯问:“什么病啊?”

护士一脸严肃,说:“肺癌晚期。”

费南斯突然觉得有些冷,冷到开始发抖。

护士见她神情有些奇怪,以为话说重了,立即低声安慰道:“好好治疗,或许还能多撑些时日。你们家属多关心、多照顾,病人的求生欲望才是存活的关键。”

费南斯点了点头,顺着周淮进的那间房找了过去。

病房里总共四个床位,挡帘都缩在床头,顶灯很亮,白光刺眼,屋内清清冷冷。

三张病床上都躺着人,似是睡着,似是昏迷,床头监护仪器偶尔嘀一声。

剩下的那张病床边,周淮正拿着手机和躺在上边的人说话。

那人头发已经剃光,鼻子插着鼻饲管和氧气,脸色犹如秋冬白杨一般,灰白沉闷。

面容和周淮相似,正看着手机笑。

费南斯推开门,走到床边站定。

兄弟俩的交谈停止了,周济偏过头看过去,周淮看一眼周济,抬头看过去。

站在床边的人,面无血色,周淮皱了皱眉。

许是病太久的缘故,周济双眼灰暗,眼神呆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