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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日头已逐渐西移,柳树青茵一片浓绿,蔚蓝色的天空还有浮云点缀,谢瑜进屋前抬头看了看那艳阳,却猛地听那女声凄厉地喊了出来:“我偏要争!”

门前古树的阴影下,一群惊鸟飞出树林,孙若薇的眸子流下一行清泪,她回眸看向谢瑜,执拗地说道:“这不公平。”

随即,那片粉色的衣角便如同扑着翅膀的蝴蝶一般飞远了,谢瑜没理她,对她天真的话语不置一词。

变故在晚上时传到了谢瑜的耳边,那时祁良夜刚回太子府,夜里召见谢瑜,谢瑜正在院中练剑,谢如意和谢阿宝跟在她身后,去正院的路上谢阿宝悄声对她说:“主儿,孙若薇,死了。”

谢瑜纳罕地挑挑眉,脚下步伐不停,又问了一遍,“什么?”

“主儿——孙若薇,死了!”

夜晚的风清凉如水,池塘中的花都开得正艳,她路过花池时多看了几眼,现下,她收回目光,不自觉呢喃道:“祁良夜,够狠啊。”

微风阵阵飘拂,但不知为什么,她的脸突然烧烫了起来。

进了正院,德川示意阿宝和如意只能守在门口,单独领着谢瑜进门,院里灯火通明,走过抄手游廊进了屋子,德川便领命退了下去。

谢瑜进门往书房走去,侍卫侍女只有零星几个,见她便主动领路,屋内一片沉静,只有松香味悄悄蔓延。

“直接进吧”

走到廊下,穿着黑衣的男人突然将支摘窗支了起来,兴许是看见了她,谢瑜站在门前,与他仅仅隔了一道墙,听这话下意识往窗子里看去,桌上放着笔墨纸砚,男人似是在作画,他将窗子支好后便转身往桌案走了。

“听说了?晋成公府的事?”

谢瑜指尖绕着自己的小辫子,靠在案几身前,案几面积大,女人和他隔着两步远,神色淡淡地说道:“听说了,是她自己看不明白。”

自己非要争,筹划着一堆蠢事,最后也把自己蠢死了。

这的确是实话,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孙若薇莫名其妙地死亡,这样就没有世家敢轻举妄动,虽然谢瑜私下里为孙若薇有几分不值,但利益相冲,生死根本不是她能自己决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