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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良夜这个人吧,因为当时宫里的谣言,不得皇帝皇后疼爱,自幼性子清冷,对亲情也淡薄,从生下来几岁开始,小小一个人就坐在东宫的书桌前认真读书,他总觉得,多用功一些,便能得到谁的疼爱,但就这么一年年过去,酷暑严寒,从学堂到练武场,从小萝卜头变成了参天大树,也没等到一个人来真正关心他。

皇帝无心朝政,等到他大了,就慢慢放权给他,却给的也不多,只是让他去各部门历练,偶尔和他说两句朝政上的事,便再也没有瓜葛。

祁良夜从十一二岁的时候,就有意识无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势力,因为他发现,他是储君,却也是奴才,皇帝三言两语就可以关他禁闭,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打他的板子,这么下来几年,祁良夜的心彻底冷了。

直到皇帝昏迷不醒,祁良夜遣散内阁,他从冷眼看着朝政一塌糊涂,到慢慢扛着启朝前行,也只是一晚上的政变而已。

这是祁良夜把政的第四个年头,谢瑜来了,王岳垮了,他肩上的担子微微一松,才来的及去想些别的事情。

霍世君是真心觉得,这些年,太子殿下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回了。

“还不够,孤要等她。”

等她回来,等她的心里,除却天下人,只剩自己一个人。

霍世君微微落后他一步,对他一笑,“这是应该的。”

祁良夜嘴角微翘,“且看如今的局势,发展到什么样吧。”

他是这局势的主导者,却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发展的后续。

“你说你们主公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
梅柳趴在桌面上,看着窗户外的雨景,踹了踹旁边的道士,敏春也不生气,将衣服下摆微微一拍,摇了摇头:“我哪知道。”

谢瑜这两日传信到乾京,让青墓的人厚待梅柳,别为难她,但也别让她生事。

“你不知道?”女孩儿惊讶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

敏春无奈地说道:“我们主公令向来只听命行事,我如今只是青墓的门众之一,还未与主公如何接触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