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页

祁良夜叹了一口气,孙玉莹眸子中幽光一闪,“本宫这儿媳妇倒是个厉害的。”

嘉庆眉头微皱,“谢家如今一步一步势大,你日后登基切忌外戚干政,谢国公名义上是国公爷,但手里却握着塞北三州和三万谢家军,稍不注意,极有可能变成私兵。”

“父王慎言,”虽然皇帝的身体状况让众人都心知肚明,但祁良夜还是拍了拍他已经满是褶皱的手,“儿臣念着您。”

没什么比儿子对父亲的念想更能打动人的了,嘉庆心痛微动,看着不远处坐着的皇后,叹了口气,“朕这辈子啊。”

这辈子到底如何,后续的话他没有说,但孙玉莹最清楚他的心意,当下接过话到:“您还想这些做什么。”

嘉庆就是臣子们喜欢的那种守成之君,为君平庸,无功无过,但御宇期间一直勤俭爱民,虽然没能防止佞臣的托大,以至于差点丢了性命,但却从未动摇过祁良夜东宫太子的地位。

换句话说,嘉庆帝是个乐意固守祖宗之法的人,他给了臣子便利,忍让臣子的种种教诲指使,那么臣子也应该去维护他作为帝王的权威。

但是忙忙碌碌一生,他好像做成了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没做。

这才是他的心结所在,但他心里有仁善,知晓哪种皇帝才有利于万民百姓,因此从没干预过祁良夜的成长。

他的这些心思,孙玉莹通通知道,但眼下可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,女人赶紧使了个眼色给祁良夜。

“父王,您还记得汉州的吴王么?”

这个吴王,就是前阵子沐昌伯府私通的藩王。

葛梅香虽然交出了种种吴王与沐昌伯府勾结的证据,但作为政治人士,祁良夜不可能单纯地用证据就去定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