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醒来时夜色正浓。

他躺在一间病房里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,头顶亮着清冷的灯,病房的窗户半开着,有湿冷的风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户外面灌进来。

殷野望足足坐了有几秒钟,才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。

他身上完好,哪儿都是好的,一处伤都没有。

但怎么可能呢?

他清楚的记得那辆车撞过来的样子,甚至还有车牌号,还有

殷野望一想到这里,后脑突然一疼,他轻“嘶”一声,抬手揉了揉脑袋。

他忘记了什么?

“殷总,您醒了?”刚交完费的秘书从门外进来,一进来就看到殷野望蹙眉揉着脖颈的样子,连忙快步走过来,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:“太好了,得亏您没事儿,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咱们公司明天就得乱套。”

殷野望闭了闭眼。

他的头越来越疼,他越是想就越疼,以至于一开口,声线都带着几分隐忍的沙哑:“肇事司机查出来了吗?”

“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,他说他疲劳驾驶,是一场意外,我们已经报警了,对了,帮您打120的事几个好心人,不过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晚,幸好您身上只有点擦伤,不然肯定来不及。”

不,不对。

殷野望的额头都有青筋爆出来了。

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伤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