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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就看王应柔知道多少了,反正无论她说什么,到了他耳朵里,都是实话。”她伸了懒腰起来,哼着小曲朝门外走去。

她一路走到斋堂,正是用饭时间,到处是大尼姑,小尼姑,以及家有变故,投靠此地的可怜女子。王银翘目光逡巡一圈,没找到自己的目标。

预料之中的事情,佛说众生平等,可人自己把自己分成三六九等,礼部尚书之母,监察御史之姨……几位在此礼佛的豪门贵妇,自觉矜贵,从未在斋堂内出现过,都是在香房里吃饭的。

王银翘不打算主动去找她们,她随便寻了个人多的地方一坐,手里的《百年酷刑大全》往桌子上一拍。

一瞬间的寂静无声。

邻座是一对母女,女孩儿看了眼书:“妈妈,什么是用刑?”

母亲急忙捂住她的嘴。王银翘笑着解释:“这本书是我用来给人测字的,怎么样,贞嫂,你要不要测一测?”

人皆如此,众目睽睽下,若被指名道姓,就不好推脱。贞嫂只好用手指头沾了点茶水,在桌子上写了个“立”字。

王银翘装模作样翻着手里的书,眼角余光却在观察她,略显风尘仆仆的面容,明显练过许多年的字,以及她桌子底下那对三寸金莲……

“哎。”她放下书,“立字沾了水,就是个哭泣的泣,你所托非人,使你生无立锥之地,只能投奔庵里。”

贞嫂一脸震惊的看着她,旁人一见,便知道她说中了。

这有何难?三寸金莲走不动路,她还带个孩子,脸上的风尘仆仆必不可能是找人,只能是无可奈何,被逐出家门,无论里头有多少内情,但一定与她男人脱不了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