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囍从未见他这幅模样,瞬间没了主意,只能听从自家公子的嘱咐,小心翼翼地侧躺在床边。

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,仆役在主子新婚之夜睡在自家主人的喜榻之上。

傅朝朝直勾勾地看着床帏,脑海里过着昨天晚上的事情,好不容易将阿喜拽上来,难不成就这家伙儿乘着他熟睡又回到房梁上了?

他皱起眉头,昨夜匆匆灌下的烈酒让他头脑发晕,即使休息的一晚上,也没缓和多少,慢慢撑起身子,抬头朝着上面看。

黑漆漆的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
屋内的红烛燃烧殆尽,垂落的灯芯带着微弱的火光颤抖,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熄灭。

他现在就应该躺下,睡个天昏地暗,但是种种原因撑着身体,硬是没有让他重新躺下。

挣扎片刻,傅朝朝还是摸过一侧的中衣披上,转身下榻。

脚边提到一个硬物,就着昏暗的烛火,他看清那是昨夜随意丢下的酒壶。

傅朝朝沉默。

山中清晨寒意重,初春之季,却是透骨的寒。

傅朝朝刚从温暖的被子里出来,坐在床畔发呆,被这凉气一激,哆嗦了一下。

他从先前后悔昨夜自己疯狂举动的状态之后走出,呼出一口气,即使是在内屋,还是隐约能看到雾白色的哈气。

山里比盛京冷了许多。

“阿喜?”傅朝朝低声呼唤贴身侍卫的名字。

外窗前,一个影子动了动,悄声回应道:”公子我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