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压制住了活跃的思绪,而是它们都被积攒起来,等待着跃动的时候。

“你走的时候说,等回来再说。”他先用这个当理由,可真说出口,却感觉有一种埋怨的味道,傅朝朝不喜欢这种口气,于是他改口问:“严毕她还好吧?那个严晟晟呢?”

他不喜欢严毕,这人对他也有意见,本来这样是挺好的,可这次的事情,他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
这些细碎的可能,出现在一个讨厌的人身上,傅朝朝本来是不想去了解的,他害怕对这个人改观,可他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。

严毕这一次,真的让他看到了对她印象之外的情绪。

“严家三代忠臣,为大夏鞠躬尽瘁。”简云瑶明白了他的思绪,就像是上午时候听到人说寨主夫郎和孩子们忙着上梁时候一样。

她牵住他的手,安抚一样地在他掌心画圈,“到现在,只有严毕和严晟晟了。”

傅朝朝侧头,语气惊讶。说起三朝为官的,当今朝堂少之又少。

“严太傅?”

简云瑶点头:“严毕的曾祖,是开国重臣。外婆曾是中书令。母亲是储君太傅。初兴四年,严毕中了榜眼。”她的话音在这里停下。

“严晟晟是严毕的哥哥,他本该是贤王正君。因为各种原因,婚期延了三次,最后等来了皇姐的死讯。”

贤王输了夺嫡,死在了盛京城外一条画舫上。据说是急火攻心,可没有太医查验,甚至连灵堂都没摆,匆匆下葬。

傅朝朝垂下眼眸,“怪不得她想要你做皇帝。”

“严晟晟于我算半个兄长。”简云瑶笑了一下,带着些回忆的意味。

“这次也确实有些莽撞了。”

“他人可好?”

“受了些惊吓,引发了旧疾。”简云瑶说,“已经让人去锦州请郎中了,只是严毕不放心,暂时就留他在寨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