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云瑶楞了一下,忘记她本是要去查看傅朝朝的情况,视线全被这突然的插曲打断。

书页散落满地,傅朝朝低头,即使是在昏沉的烛火下,那些他特意挑选的简笔绘画都异常的清晰。

傅朝朝自认为脸皮挺厚的,这种时候也是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。片刻之后,他又觉得这幅样子是在是太过的惺惺作态,又放下手,用一双眼睛瞪着简云瑶。

“你凑过来做什么?”

云瑶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。她注视着地上的图片,完全没有傅朝朝那种突然生出的羞愤。

世间教育男子,放佛这些合适的、正常的东西像是什么肮脏不可提及的污垢。而对于女人则要宽容的多。

其实,有什么差别呢?

那些纸张四散飘零,将道德伦理和春色满园应和在一起。一字一句的道德束缚和人最本质的欲望被用线装订在一起,完整的,被框在了礼教道义下。

她突然笑了。像是笑傅朝朝将《男德》和《春宫图》装订在一起,又像是在笑众人的遮遮掩掩,笑这些必须隐藏在冠冕堂皇之下的真实存在。

“怪不得总是偷悄悄的一个人。”她低声说,注视着傅朝朝的视线却沾染上浓烈的情绪。

不只是她对他拥有的欲望,还有更多的是来自心底的,约束被释放的畅然。

在他羞愤与懊恼并存的神色之中,简云瑶伸手向傅朝朝的黑发,他刚刚沐浴过,头发还带着丝丝潮湿,安静地散落在身后,一袭简单的白色中衣,被发染成黑色,又被烛光渲染上橙光。

但这些终归都是身外之物,傅朝朝只是站在眼前,就这样站在眼前。

“我是怕吓着你。”云瑶开口,解释着最近疏于亲切的缘由,“加上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事情要忙碌。”

傅朝朝点点头:“我听阿喜说了,说你这些时候,每天都在山顶。”

山顶是处演武场,很久很久前就有的。阿喜是听简繁说的,简云瑶忙,她也得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