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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个顽劣的。学医哪有那么容易,岂是看几本医书,就学得了的事情。”

兰心若右手执脉,低眉敛目,慢慢地琢磨着三夫人的病,良久抬起头,“三夫人的身子,本无大碍,可是忧思过重,夜不能寐,慢慢地身体失了养,几年这样的境况下来,便愈发的不好了。

“三夫人眉目间、紧锁哀愁……”我的身子是好不得了,不过是多挨些时日。

“好的病,多是心情结郁的致,兰心若开解道……”三夫人,人人皆有千般苦楚,想想长歌儿,便纵是万难,也要挺过去。”

诊了三年的妇人,大部分的妇人皆为心病所累,像三夫人这样容颜清秀,性子温柔的姨娘,最是为主母所不能忍的,况老爷已过世,三夫人的日子想想也知了。

三夫人用帕子,轻轻地擦了擦流过腮边的泪水,“你说的极是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三夫人手捂着胸口,大口地喘着气。

心若明白这是胸闷到极致的症状,连忙叫三夫人平躺在榻上,拉下了紫色的床幔,掀了她的衣裳,拿开针包,慢慢地为三夫施针。

几针下去,三夫人气息平稳,顺畅了不少,三夫人也感觉舒服多了,“常姑娘的医术真叫人惊奇。”

“三夫人只要心宽些,再加上药石,定能大好。我虽只来这府上两日,便也知这府里不太平,难道夫人不希望长歌儿出嫁时,有夫人陪着?”

说起女儿,三夫人泫然欲泣、“好,好,我一定听常姑娘的,一定要看着长歌儿出嫁。”

其实这些道理三夫人何尝不懂,只是这些话又有谁能同她说。

她要是先走一步,大夫人还不知会把长歌儿、嫁进什么样的人家,她那么聪明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