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云奚将沾满血的匕首随手扔在地上,对着痴梦破相的脸仔细欣赏了一番。

“我最喜欢看别人充满希望,然后又陷入绝望的样子。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并没有骗你,这确实是你唯一可以活下来的法子。你该知道,即便我选择放过你,夜庭轩和上官家也必定不会放过你。”夜云奚一改往日平和温顺的表情,面容冰冷,眼角斜斜的望着痴梦。

痴梦凄厉地笑了起来,“你划伤我的脸和直接让我死,有什么区别?”

“那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了。我只是告诉了你,这种法子可以让你活。但你若执意想死,那我也没办法。好了,现在你是自己走,还是我找人送你?”

痴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,收入了袖中。

她愤恨的站起了身子,昂起了头,满脸幽怨地看了一眼夜云奚,“我自己走。”

说完转身出了房门,向着楼下走去。

她脸上的伤,一路滴答着血,血沿着地板汇成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溪。

整个含香楼一片寂静,往日相熟的姐妹看着她,那眼神里,有同情,有惊恐,有不解,有幸灾乐祸,却没有一人敢走上前来,帮她一把,即便是递上一块巾帕。

用心侍奉的妈妈对自己,唯恐避之不及;真心交付的闺蜜,出卖了自己;满心钦慕的人,划破了自己的脸。

唯一救自己的方法?确实是。可是根本犯不着划那么多道,多到就算自己戴了面纱,都遮不住它们。

这分明就是在替那个贱女人报复自己。他还是在埋怨自己,埋怨自己对那女人动了手。

死?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想死,我要更努力的活。你不是心疼那个女人吗?

好啊,那我就要想办法让那个女人死在我的刀下,总有一天我要让放我一马的你后悔莫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