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死是活,全在这人一念之间。

只见呼延狄轻笑一声,将手中已经凉透了的茶盏放了回去,站起身来俯视那如蝼蚁般紧张的王板凳。

“谢谢如实告诉我这一切,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“不辛苦不辛苦,殿下哪里的话!”王板凳伸出袖子擦掉了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。

呼延狄站起身来,背对王板凳,声音有些冷道,“有什么遗憾吗?”

“啊?”

“我问你,长这么大以来,是否曾经有什么遗憾?”

王板凳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,只好摇了摇头,答道,“没有……”

“那就好……”

话音刚落,呼延狄就转过身来,将手中沾了血的长刀扔到了地上,眼底神色晦暗不明,声音有些冷道,“将人处理掉吧!”

王板凳直觉脖颈一片冰凉,紧接着眼前一片血色,随即还来不及发声,人就倒了下去。

呼延狄从侍卫手中接过雪白的巾帕,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这才转身走出营帐。

他的身形站在宫砚的营帐外的时候,宫砚侍卫正欲进去禀告,却被呼延狄轻声制止了。

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,冷风将呼延狄发上的两个白玉环吹的来回摇摆,直到一股寒意顺着手指袭上了心头,呼延狄这才朝着自己营帐走了过去。

营帐守卫见自家统领像个雪人一样闯进来的时候,吓了一跳。

有眼尖的侍卫递了暖炉过来给呼延狄抱着,又有手脚灵活的侍卫端了热水进来,替呼延狄将身上的狐裘解了,递了巾帕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