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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论你遇到什么,网络上的,生活里的,只要我活着,我一定站在你身旁。我的左手受伤了,那我还有右手,”吴靖生忽然停了一下,“我的盲肠割掉了,但我还有一副好心肠。”

听了这话,陈闻语悲伤害怕的情绪被吴靖生搅弄得哭笑不得。她擦擦眼泪,向吴靖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。

阑尾炎手术是小手术,休整了一周,伤口又拆了线,吴靖生便出院了。

陈闻语和吴靖生提前一天与之前来问询的警察沟通好,决定出院当天的下午到公安局做笔录。

警察先是带他们两个前去确认袭击者的面目。

陈闻语和吴靖生为了外出方便均戴了口罩和墨镜,然而那关在铁窗里的女人仍能认出吴靖生。她用她惨白的双手拼命拽着铁窗,似乎想要把那一根根的铁栏拽出一个洞来,直接扑上吴靖生。

“靖生!我知道你看不下去的,你是来救我的吧!”那女人凄厉而嘶哑的尖叫直直刺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道。

吴靖生紧紧皱着眉头打量着铁窗后的女人。那天在安全通道里看到的脸,吴靖生始终记得。女人瘦削的脸庞,深陷的眼窝,因为长期没有洗濯而裹着油垢的头皮……无一不深深烙刻在吴靖生的脑海里。

他用自己最礼貌的语气回复那女人:“我真的不认识你,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。”他把自己刚拆线的左手亮给那女人看,他的左手小臂上一道蜈蚣似的疤痕丑陋地扭曲着,宛如地震后裂开的大地。

吴靖生转向警察,说到:“确实是她。”

警察同志又看着陈闻语:“闻语小姐,你看看是她吗?”

那女人听到陈闻语的名字,便开始疯狂的辱骂、攻击,言辞腌臜激烈,陈闻语无法忍受,说了一句“我认不出”,便径直走出了这临时看守的房间。

吴靖生赶紧追了出去,没有再看那女人一眼。而那警察则冲着铁窗里的人厉声呵斥道:“老实点!”

“杀了你!我要杀了你!”女人的尖叫与哭泣渐渐响起,如潮水般越起越盛。那警察见状也走出了房间,顺便关上了房间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