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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对视一眼,俱是茫然。

听禅低低道,“玉美人刚刚入宫,年岁又不大,是否不懂那个……才惹得陛下不悦?”

弹剑亦满是忧色,“教习的嬷嬷前日就来了,已将侍寝的规矩都跟玉美人讲了,想是玉美人没用心听。”

两人无法,只得过去先将玉栖扶起来,见她眼圈红红,眉梢儿跟一弯残月似地往下坠,脸色看起来倒比陛下还差。

弹剑见玉栖身上衣物完好如初,便没叫汤沐浴,只用温帕子给她擦了擦脸,一边柔声道,“美人这是怎么啦?”

玉栖恸然摇头,似是极凄楚颓丧,无助地看向弹剑,小声道,“我……我刚才怕是惹陛下生气了,他,他会不会杀了我?”

弹剑轻抚她的背,“美人别乱想,陛下是看重您的。他不忍您去偏僻宫室,特意在紫宸殿辟了这间小殿给您。怕您乍入宫宫人会苛待于您,特意把我和听禅从南海召回来。更为了您拂了太后的意思,下重手严惩了徐小侯爷。陛下整个后宫就留了美人一个,又怎么会舍得杀美人。”

听禅也道,“弹剑说得是,想来美人近日一直绷着精神,才有些不习惯。无论发生什么,明日美人好好去给陛下道歉,陛下会宽宥您的。”

玉栖听着她二人的言语,只觉得似真似幻,时悲时喜。

她确实不是故意推开赵渊的,也没那个胆子拒绝他。

现在想来,只恐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了玉府中的阿娘,惶惶难安,些微悔意浮上心头。

……

这日之后,陛下再没来见她。

没有什么惩罚降临在玉栖身上,弹剑听禅每日服侍玉栖的起居,一切按部就班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
日子平静得瘆人,越是平静,越像是有什么极为可怖的事,悄然酝酿在这平静之后。

玉栖数夜无眠,陛下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了,像一把利斧高悬在头顶,不知何时会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