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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叹了一口气。

幸好,她瞎不了了,总算对得起她连日来饱受的针灸之苦。

弹剑和听禅刚刚出去一趟采办药品,回到行宫,见她又自虐似地把眼睛对着太阳,连忙把她扶回去歇着。

“姑娘也忒不爱惜自己,您的眼疾才刚刚好些,华大夫说最是不能见强烈的光,您就又摘下白绫。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,又得把我们俩一顿好骂。”

玉栖不想提那人,只岔开话头问,“你们俩今日怎么这副打扮?”

模模糊糊地,她瞧见弹剑和听禅都戴着一副面纱,衣裙之外也套了一件紧身的白袍。

弹剑解释道,“姑娘不知,昨晚京城传的风言风语,说是有人看见黑衣黑面的瘟神了,夜晚游荡在咱们京城中的街巷中。传言那东西是不祥之兆,家家户户都得佩香草熏艾叶,否则就会招来瘟病。”

听禅打断道,“弹剑,这等捕风捉影的传说,你怎么敢在姑娘面前乱说?……不过春天里冻土消融,万物懒惫,又有柳絮飘来飘去,确实容易有各种病。我和弹剑便戴了面纱,多穿了层外衣,怕把外面的病带到姑娘面前来。”

玉栖哦了一声,反正她也出不去,外面什么样她也提不起兴趣。

待弹剑和听禅各自换了衣衫,赶来给她换药时,玉栖猛然注意到,她俩不再管自己叫“美人”,而是称她为姑娘。

弹剑和听禅都是细心谨慎之人,这样的变化绝不是空穴来风。她们既然这样叫她,想必赵渊已废去她那美人的位份,贬为庶人。

不过想来也是,她现在连皇宫都进不去,只被养在行宫,自不该再有什么位份。嫔妃私逃是大罪,即便赵渊没罚她,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对她。

想了一会儿,越想越乱。玉栖沉沉打了个哈欠,越发提不起精神,用过午膳后,索性倒头闷觉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