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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姨正要伸手去接时,一只大掌先她一步,稳稳接过药碗。

李慕载走到床边,将药碗放在小杌子上,又坐到床边,将徐令姜抱起来,让她靠在自己肩上,而后端过药碗,一勺接着一勺,为徐令姜喂着汤药。

他全程动作温柔细腻,像是在呵护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,看的兰姨瞬间想掉眼泪。

霍箐见状,便将兰姨拉出去了,给了他们小两口独处的空间。

因徐令姜还昏睡着,这药并不好喂,一碗药几乎喂了两刻钟,但李慕载却没有半分不耐烦,喂完药之后,他用帕子轻轻替徐令姜擦拭着唇角的药渍,而后就着这个姿势,将人从背后揽入怀中。

徐令姜本就清瘦,他入狱这几日后,她愈发瘦了,隔着薄薄的衣衫,李慕载都嫩感觉道她后背蝴蝶骨的锋利。

李慕载拢住徐令姜,眼里蓄满了浓郁的愧疚。

诚如霍箐所说。徐令姜这次的病,来势汹汹。

当天下午时,徐令姜便又突然发热了,尽管有霍箐和两位太医在,李慕载仍不放心,全程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照顾,是以李慕载也不知道,外面早就翻天覆地了。

早朝散了不到一个时辰,李慕载是端贤太子之子的消息,便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到了华京各处,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。

安王府此刻也在议论此事。

“李慕载既是端贤太子之子,那他就是正经的嫡出,恰好当今官家膝下无子,那李慕载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储君了吗?!”安王说完,气的将茶盏摔到桌上,恨声骂道,“李慕载的身份今日刚曝出来,这些话就在坊间大肆传开了!六王兄,你说今天这事,真的是巧合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