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死了之后,赵承贞身上的伤才慢慢痊愈。
那一夜,自梦中醒来之后,赵承贞躺在床上,偏头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月光,突然就想到了,白日王容淑温柔细语安抚自己的模样。
他长这么大,王容淑是第一个哄他的人。
“我母妃从未倾慕过你,何来横刀夺爱之说?!更何况,”李慕载目光森寒盯着赵承贞,一字一句道,“我外祖家乃是将门世家,你一个皇子,有何资格娶我母妃!”
“你——!”
赵承贞面容骤变,猛地站起来。宽袖带的案几上的奏折,哗啦掉了一地。赵承贞目光凶狠盯着李慕载,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因为李慕载没的没错。
就算没有端贤太子,王容淑也不可能会嫁给他。
先皇虽一生风流,可在正事上却从不糊涂。
自从立了李慕载父王为太子之后,先皇便明明白白告诉其他皇子:端贤太子可以把他们当兄弟,但他们得把端贤太子当储君。在端贤太子面前,他们是臣子,得恭敬顺从,做人行事都不得逾越规矩。
诚如李慕载所言,王家是将门世家。
王容淑又是家中嫡长女,先皇绝对不可能允许,赵承贞一个皇子,找一个手握兵权的岳丈,来给太子添堵。
可知道是一回事,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,更何况——
“我喜欢的是阿容姐姐那个人,可大皇兄不是!他是为了收王家的兵权!他那样有异心的人,压根就不配得到阿容姐姐!!!”赵承贞抱着画卷,自欺欺人道,“只有我是真心对待阿容姐姐的,阿容姐姐是我的!她是我的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