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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敢把皮草带走,走出教坊司未免太过张扬。于是便把衣物都放回原位,合上门走了。她快到教坊司大门,又见到了方才的妇人。

成宣连声喊住她:“夫人,此案机密,你可千万不能透露我曾到此处。”她蓦地想起了什么,又补充说:“阮阮姑娘是天机道信徒吗?”

她说这话时还左右观望,生怕有什么宗主派来的眼线在监视她。

那妇人上上下下,极为鄙薄地看了她一眼:“公子不是永安人吧?若她不是信徒,那才叫稀奇呢。”

成宣今日被这妇人抢白了半日,又没法和她在此处大吵大闹,嘴里应了声“是是是”,脚上像生了风,急急便走了。

为李珣的案子奔波了大半日,成宣才顾得上到街上的面馆填饱肚子。她边狼吞虎咽地吃,边听旁边的食客在议论:“听说咱们大梁马上要出兵了。”

成宣一口面还没顾得上咽下去,差点呛找了。她赶紧向伙计要了碗水,又竖起耳朵继续听。

“我也听说了,如今城外的军营驻扎了不少人呢。从前定西军的老部属,也被找回去了。”

“不错。我家那舅子,马上就应下来。据说这两日就要出发了。”

成宣听得心直往下沉,那裴誉不是马上要走了?她满心都是宗主的威胁和李珣的案子,也没顾上去找他说说话。

明明当时是自己拒绝的,现在又装模作样担心别人,别说裴夫人,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。

成宣食不知味,剩下的面也吃不下了。她不想再回宫里去,想去见见裴誉,却发现,自己根本没有在意过他,也不知他这几日都在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