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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睢宁跪倒在她身旁。若周阮阮还要再说话,定会引起外头那人的怀疑,她狠下心,捂住了周阮阮的口鼻。

一边捂,晁睢宁的泪一边落了下来。那泪珠,大滴大滴地落在自己的手背上。她不敢去看周阮阮的表情,却不知她正露出了笑意。

过了天长地久的一瞬,她好似听到周阮阮含混地说了几个字,手脚终于停止了挣扎。晁睢宁如释重负,松开了手。

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周阮阮最后一眼。姐姐紧紧闭着眼,脸颊泛着红,仿佛只是睡过去了一般,还是一样温柔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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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……死者应当是死于心疾发作。”许如千蹲下身,细细观察周阮阮的面部,“胸痹之人,血无法流到心胸,导致头部瘀血,面部肿胀,泛出暗紫红色。”

“加之口鼻有涎水流出,还有颈部的淤血。”许如千站起身,对成宣道,“死者发病紧急,没来得及向外界呼救,便已……”

死因太正常了。正常得不像是他们马上要查到晁睢宁身上,而唯一能联系到她身上的关键证人却无故横死。

许如千知她不信,但仵作可不能光凭自己喜恶去推断死因:“我观察所得,的确是犯了急病。”她冲延景招手,“怎么,守卫那儿问出什么了吗?”

延景摇摇头:“没有异常,说是宫人送过饭食后就走了,也不知她姓甚名谁。咱们大理寺好像有人要提她出来讯问,守卫才发现人死了。”

成宣沉默不语。她想起那件藏在衣匣底下的厚重皮草,还有那个“宁”字。谁有这么大本事潜入宫中,杀了人又能脱身……

“谁负责送饭食的?延大人,你去知会一声谢大人,把那群宫人都带到长年殿来。还有,”她朝许如千道,“劳烦许姑娘,把人带回大理寺验所验仔细些,看是否有别的死因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