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而在他脚边,躺着一个摔碎的厚底玻璃酒瓶,从高空抛下来,不偏不倚砸在他手腕上。

周遭陷入短暂的安静,在场众人的心脏都猛跳两下,提心吊胆,四处张望。

“谁?”其中一个打手最先反应过来,举着撬棍抡了整整一圈,凶神恶煞地质问:“谁扔的酒瓶?到底是他妈谁干的?!”

“我。”

一道低沉的话音落下,孟一循声抬起眼,正看到他们头顶正上方的方形木窗完全打开了。

一个男人走到窗前,肩背挺阔,穿着黑背心,耳边蓝牙耳麦的绿光闪烁不停,烟草火星被他夹在指尖,手腕一抬,夜幕划出一道窄光。

他的胳膊随之探出窗外,喷张的肌肉上甚至能看到那条凶巴巴的青筋。

孟一看清那只手的一瞬间瞳孔猛缩,面色顿红,条件反射地夹紧屁股——

“操。”

是他!

难顶。

作者有话说:

你确实顶不上,只能他顶你_

——

开文啦,是酸酸甜甜的小故事,前期攻宠受,后期受追夫,没什么大虐点。喜欢点点收藏耶。

下滑有二更。

有在等这篇的宝儿滴滴一声打个卡可以耶(〃ω)

第2章 十七下

情绪是会跟随记忆存档的,平时隐而不动,可一旦被什么奇妙的记忆点触发,就会瞬间拉回到某个时刻。

那只手就是孟一的记忆点。

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被那只宽厚、粗糙、野蛮又强横的大手打在屁股上是怎么一种羞耻的体验。

脑袋里铺天盖地奔涌出来的羞赧和恼怒,甚至把他深陷险境的恐惧都冲散得一干二净。

小小的记忆碎片里关于疼痛的存档并不多,反而孟一鼻尖翕动时,恍惚间又嗅到了那股雪松混合着柳橙的味道。

是楼上那个男人冷着脸压下来时溢散出的木香。

那大概是三个月前,他生日当天。

孟一再一次因为拨通电话后没有使用敬语,被他养父剥夺了半年一次探望母亲的权利。

从七岁开始,被领养的第二年,他就再也不被允许踏进家里一步,只能住在隔壁的小阁楼里,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,近些年更是少得可怜。

一年就两次,那人也不愿意让他进去。

他听着手机里“嘟嘟嘟”的忙音,心里不是滋味,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风筝,引线被人剪断了,他就顺着风飘起来。

飘着飘着就飘到了酒吧,可能是望江,也可能不是,他的记忆全都模糊不清了,只依稀记得两件事。

一件是他蹲在马路牙子上喝酒,突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给他扔了两张纸币,让他进去喝,说街口风大。

他情不自禁追着那个女人走了两步,走出一条街了才发现女人留的短发,不是他妈。

另一件事就是被楼上那个男人堵在后街,说自己吐脏了他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