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仪同七品的官员,还是你。”王礼说:“可见你不是凡人。”
“不是凡人,是妖不成?”徐湛苦笑。
“类神人而近妖。”王礼也笑。
“我就当您在夸我了。”徐湛心里翻了个白眼,话锋一转,问:“王公公,我还回雍肃殿?”
“去,老奴与你同去。”
徐湛回到雍肃殿的偏殿,王礼却去了司礼监的值房。
雪地里跪着个摇摇欲坠的“冰人儿”,正是方才在雍肃殿对徐湛侃侃而谈的小太监。王礼看也没看他,便径直进了屋。
屋里炭火烧的热乎乎的,打门帘的小太监迅速替他摘了围脖,脱了披风,轻声说:“老祖宗,已命人打了李铨三十板子。”
王礼闭上了眼:“让他进来。”
两个随侍太监将李铨半搀半扶的弄进来。
李铨瘫在地上瑟缩了一盏茶的功夫,脸上才渐渐恢复了血色,一张嘴便哭出了声:“干爹,干爹!救救……救救儿子!”
王礼正让人捏着肩背,长长的舒了口气:“好啊,比你干爹有出息。”
“干爹,干爹!”李铨膝行过去,抱住了王礼的腿,痛哭不止:“儿子知错了,儿子不想死,不想死啊,干爹……”
王礼露出厌弃的神色,李铨便被人拉开了。
“徐湛带来的案卷,你交给谁了?”王礼吮了口热茶。
“本要给赵部堂,后被……被小阁老的人拿走了。”李铨期期艾艾,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