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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日江山+番外 离儿 897 字 15天前

“我想知道你家姑爷,我的好父亲,是怎样处置的?”徐湛问。

“姑爷自是先去问小姐,可小姐从三圣庵回来后,就空洞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。”吴婶说:“姑爷急呀,便反复问她,问来问去,问来了一纸文书。”

“休书吧。”徐湛咽了口泪。

“是休书,但不是休妻,是休夫。”吴婶说。

徐湛愣住了:“自古夫为妻纲,哪有‘休夫’一说?”

“您大概不了解小姐的性子,女人属水,太强硬了会变成冰,容易碎的。”吴婶自顾感叹说:“如果我们当初先一步进去,或许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“后来呢,父亲当真被她‘休了’?”徐湛问。

“怎么会,姑爷看似文质彬彬,骨子里霸道着呢。”吴婶说:“那时候,老爷正在韫州守制,就派大少爷来,大少爷没什么说法,路上买了本《女诫》还是《女儿经》的,让我转交给小姐,命她在林家谨守妇德,莫再做出有辱门风之事。姑爷拦了我,烧了书,不许我将这话讲给小姐听。没隔几天,二少爷又来,小姐已经瘦的脱了人形,她不肯看病,不肯吃药,每天只喝几口汤,若不是姑爷悄悄在汤里投了参片,恐怕连那些日子也熬不过去。她坚持要离开林家,二少爷也说,什么也比不过小妹的性命要紧,两方各退一步,和离罢了。”

“二少爷将小姐接走了,小姐的妆奁陪嫁尽数被退回韫州徐家,只有我一个人留了下来。管家怕我多嘴生事,更怕宸少爷长大后知道了什么,这才打发我去了厨房。”吴婶抹着眼泪说:“我舍不得离开小姐,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……”

徐湛攀上高高的屋顶,对月独酌。

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孤独。

吴婶的哭诉声在脑海中不断盘旋:“小姐当时是不清醒的。退一万步讲,就算小姐真的遭人玷污,也是被人陷害呀。哪有人傻到光天化日之下去佛像后面做那种事。”

是的,他不傻,父亲也不傻,除了老太太,谁还有理由有条件去陷害母亲?

父亲心里应当比谁都清楚,面对真相时却选择了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