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打开,许阁老独自进来。
林知望扔了戒尺俯身下拜:“恩师。”
徐湛跪在父亲身边,偷眼瞥见许阁老老态龙钟的身影晃去窗边的书桌旁翻看他的习文,品评道:“聱牙诘曲,确实该打。”
徐湛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出去吧,我同你爹有要事谈。”他说。
徐湛如释重负,恭恭敬敬应一声是,起身悄悄的往外退。
许阁老慢条斯理的说:“你这儿子灵敏通透,只是性子欠打摸。”
“让恩师见笑。”林知望整理袍角起身,“恩师有事传学生过去便是,何须亲自过来?”
许阁老并未听他饶舌,直切主题问:“听子维说你要上书,保王廷枢?”
“是。”林知望直言不讳。
“忘记我嘱咐你的话了?”许阁老说:“保王廷枢,就是弹劾陈伯谦,我不记得你与王廷枢有如此深的私交。
“不为私交。”林知望说:“只为良心二字。”
“书生意气,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!”许阁老怒道的说。
徐湛躲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听,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齿,但见二人神色不对,实在好奇,又听父亲似要去救王廷枢,更是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