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闻言,稍微思索一会儿,接道:“大约因为他们本就心有所想,又正巧瞧见月亮罢。”
印之轻叹一声,“人之高傲,可见一般,你瞧,我们竟敢叫月亮,作陪衬。”
苏岱未预料她说出这话,一时震惊,默不作声。
“真可惜,印之心里大多时候也只容得下自己,瞧不见它。”女子倒像有些歉疚似的,低声喃喃。
男子仍是无言,牵着她的袖子往前走。
今夜无梦,一宿好眠。
翌日清早,天光微亮,苏岱悉悉索索起身,披了衣裳,径直往书房去了。
抬手抚上书案角落的小竹书箱,闺中的日子究竟如何度送,才能将她教养成这般模样,日月天地凌驾于人,自己实在好奇得紧。
苏岱啊苏岱,若是开了,往后再提“君子”二字,你可问心有愧。
犹豫半晌,终是松了手,呆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。
那边,印之洗漱完,院里不见苏岱,正遣人去寻,自己倒也往书房来了。
木门倏忽推开,二人目光相接,皆有片刻失神。
女子将门轻轻带上,温声道:“怎么衣裳也不换,倒在这处傻坐着?”
苏岱紧紧盯着她,一步一步靠近,都好似踩在自己心上,压得人难受,不觉错开视线,愣愣地翻起桌上的《天门传》。
印之奇怪,“你不舒服么,今日反常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