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明奚顿时眼眶一热,手止不住地颤,不敢再往深处想,更不敢想那些听来的传言。

她颔首道:“妾身谨记。”

沈淮宁目光渐寒,放声道:“两位嬷嬷,这药你们已经送到了,难不成你们还想要继续在这里看着,继续汇报给松青馆那位吗?”

松青馆是沈老夫人在沈家的居所,这两位嬷嬷也时常暗中观察着先前送来通房丫头的情况,如今正妻入门,自然也不能放过。

“没没没”嬷嬷连忙收拾着地上的碎片,“老奴这就告退,打扰了将军和夫人的千金春宵,老奴该死!”

毕恭毕敬地连声退下,一溜烟便没影地出了房门,可疑心更重,还是下意识地探头在窗外听着里屋的动静。

人影映在窗纸,一刻才离去。

许明奚继续为他揉着肩,眼尾潮红,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止住了眼泪。

接下来,就到她了

沈淮宁见嬷嬷一走,便拂开她的手,恹恹地道:“去掌灯。”

接下来,就该好好审审这新进门的小娘子了

许明奚沉声应着,在这黑漆漆地房中摸索,借着一豆孤灯寻到桌柜下的油灯,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。

刺裂声响,火折子燃起,点燃了几盏油灯,屋内顿时亮堂起来。

沈淮宁披上玄色锦袍,眉眼一挑,没想到还随身带火折子,这习惯怎么

“官人,您要的灯”

火光逐渐靠近,映着他的影子越来越短,多了几分暖意。

耳畔传来柔声轻语,她掌着灯走到沈淮宁身后。

话语间,沈淮宁转着轮椅扶手,回过身去。

不料烛火微闪下,迎面却见小娘子的清秀面容愈来愈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