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能地说着,却不知当她说到第一步时,屋内微苦辛涩的汤药味渐渐蔓延开来,咕噜咕噜作响。

一时间,许明奚有些恍惚,仿佛回到了天宁山村。

她生病时,阿娘也是这般细心照料,在屋内煮着汤药,她闻着熟悉的药香,慢慢进入梦乡。

“阿娘”

糯糯的声音响起,沈淮宁煮着药的手一顿,眸光落下,陷入沉思。

“你不是很有能耐的吗?把姓秦那家伙堵得说不出话来,她那面色就跟猪肝似的,现在却轮到自己病的一塌糊涂。”

许明奚仍陷入梦中,只能任由他说,体内热流窜动到四肢百骸,下意识地推开沈淮宁丢在她身上的棉被。

“嗯唔”

不料掌心的伤口作痛,下意识地唤出声来。

清瘦的身躯紧紧弓着,手抚膝盖,像只蜷缩在角落的猫儿。

沈淮宁心下了然,将她的裤腿卷起,错落交叉的血痕烙在膝盖,青紫微肿,血渍展露。

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,压下隐隐的烦躁。

他没再叫她起身,从药香内寻着止血化瘀的药膏,裁剪麻布,做些简单的包扎。

虽然一知半解,但往年在战场受伤惯了,这点小伤还是可以处理。

“叔叔,疼”许明奚忍不住唤了声。

“你!叔叔?”

沈淮宁依然不见手轻,伤口不清洗干净后面只会更麻烦,冷声道:“疼也给我忍着,不长个记性,以后还有的疼。”

昏迷中的许明奚觉着这叔叔好凶,只好抿唇忍着。

一盏茶过后,沈淮宁包扎好,松了口气。

不料抬眸一见,却见她脖颈衣襟微开,雪白透红的肌肤隐隐藏在里衣,若隐若现。

沈淮宁凝眉一紧,脱口而出的话顿时止住,偏过头去将她的衣裳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