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夫人浑浊的瞳水间似乎闪过几分殷红,喉咙哽咽,说道:“孙媳,以前都是祖母错怪你们了,竟没想到这姓秦的家伙竟然如此歹毒,敢诅咒我们沈家”

听着沈老夫人说这些慷慨陈词,几乎捶胸顿足。

许明奚耐心听着,回想那日,在化为灰烬的祠堂下寻得一具焦尸,可秦家立刻就与秦懿徳划清界限,将这个庶出的女儿从家族中除名,从此再无关系,还因沈家其他族系长辈的不满,他们将这上京采买金矿的权利转交给沈家,以此希望两家能向以往一样和睦相处,甚至还拉出她这个和秦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许家女儿,借此平息纷争。

一时间,心下五味杂陈。

她开口问道:“那老夫人,四妹妹您打算怎么办?怎么样也应该让四叔叔回来处理此事。”

一提到沈殊彤,沈老夫人悲戚的低泣顿时止住,面色一沉,“歹毒妇人的女儿怎么能留在沈家,刚好就让她一辈子待在大相国寺吃斋念佛,为我沈家祈福,为她母亲赎罪,至于老四,让他写休书,一定要和姓秦的脱离关系,来祭告我们沈家老祖宗的在天之灵。”

许明奚沉声应着,暗暗垂下眸子,也没再多说什么。

注意到她的异样,沈老夫人亲昵地将两手合住包裹着她的手,似是长辈关切亲善,又是一番寻常难得一听的述衷肠。

“孙媳,可有兴趣来管家中事务,当这个当家主母。”

倏地,“绷瓷”一声,吓得许明奚将勺子摔回碗里,连声道:“不!不行的!沈老夫人,我完全不会,而且”

“不感兴趣。”

外面传来熟悉的唤声打断了她们,只见沈淮宁从阁楼中走来,向沈老夫人行了拱手礼,说道:“这沈家内务还不如交由那几位多年在沈家的姨娘和女使,我们还有事做,就先行告辞了,沈老夫人。”

说完,不等众人应声,他便带着许明奚扬长而去,引得沈老夫人额角微颤,说着对长辈大不敬的话语,嬷嬷女使们只好替她抚背顺气,细声哄着。

沈淮宁一路带许明奚回到了松别馆的前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