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这么想的?”喉头一时梗塞,竟不争气地哽咽溢出。

“是。”的沈淮宁拂袖而过,转着轮椅过去,背对着她,强忍着禅意,冷声道:“你现在,可以走了。”

一字一句,都无比清晰。

许明奚敛眸,朝他福了福身子,竟是从未有的恭敬,“妾身告退。”

留下淡漠的一句,她身形一晃,慢悠悠地跨过门槛,余光看向这浸在孤灯中中的人影,不过一刻,她掩门而去,没有任何留恋。

离去的一瞬,隆咚一声,楠木轮椅倒了下来,连带着桌上画纸和笔墨,哗啦地飘散在空中。

沈淮宁脱了力,身形一晃,摔到了地上,伴随着声声的低喘,额间的冷汗血渍凝结,自青石砖缝隙滴落,浇灌成妖冶的裂痕。

他一步步爬到最底层的箱柜旁,手颤着拉出箱柜,玉瓷叮当相撞,稀稀落落地在一大堆药罐的中寻着救急的药,眸中充血涌上。

倏地,闷哼作响。

内力暴走,寻出的鹿血瓶瞬间碎裂,碎片扎进掌心,赤红的药丸啪嗒啪嗒地散落一地,他不顾满手血急急忙忙地抓起几颗吃下,运转内力,整个人蜷缩在角落。

脑海里纷扰声音饶不过他,嗡嗡直鸣,却始终记得舅舅的一句。

“这海东青和你一样中了石骨草,以后我研制的药,你吃,它也要吃,如果,它有一天死了,那就证明,你的死期也快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