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像你父亲那般老实敦厚,但我还治不了你这小崽子?劝你别强行冲开穴道,除非你想死。”

悠悠然地说着,转身离去,只余一缕竹青外衫的影子。

曾几何时,沈淮宁母亲也拿这济南小霸王无可奈何,更没想到这唯一的儿子也是随了这舅舅的脾气性子,着实头疼得很。

信步走出,谈于敏远远望着跃到竹叶上的金光,拭去几分冷意。

但微不可见地,却瞧见山头尽处,正慢慢飘过层层乌云,紫电雷鸣,几乎黑云压城欲催之势。

谈于敏眸中复杂涌现,喃喃叹道:“怀南,你我担心之事,不会真的要发生了吧”

思及此,他摇了摇头,独自走在阁楼上,及至灯火摇曳一处厢房,他敲了下门,迎面就是许明奚开门,探着脑袋到身后,发现空无一人,说道:

“谈叔叔,你来了,那我先去看看将军。”

“等等。”谈于敏拦住她,柔声道,“我给他施针喝药,如今他已经睡下了,就别去叨扰了。”

“这样啊”许明奚耷拉着脑袋,有些可惜,不过复又笑道,“那等将军歇好我再去看他,我先扶谈叔叔进去吧,外面风大。”

和以往一样,时至多雨乍寒之际,谈于敏风湿的毛病就发作,时常膝盖发软发疼走不动道,他淡笑应着,这里外的小药童都知这位庄主偏爱许明奚,打理紫苏子这种小事自然不敢让她来做,她也只好在这换身衣裳,打理下行头。

谈于敏绕过屏风,坐到桂花圈椅上,只见眼前的红泥小火炉正咕噜咕噜地烧着水,闻到浓郁的茶香。

“奚儿学会煮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