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袁青木轻手轻脚地捧着托盘进来,打量着这一幕,下意识地哼了几声。

许是真见鬼了,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手大脚的沈淮宁照顾人。

他连忙摇了下头,走到身边,将药碗递到面前,说道:“将军,这是你的药。”

苦辛的药味氤氲在空中,几乎可与珐琅金丝炉的檀香竞相争斗。

沈淮宁接过,气吞山河般饮下,连眉头都不皱一下,却忍不住咳了几声。

袁青木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漱口,问道:

“这军医先生还真是够狠心的,明明您病得那么重,还把您晾在这,封住穴道不让您走,最重要的是还敢带夫人走,真是太过分了!”

沈淮宁擦拭着嘴角的药渍,脸上难得有了笑意,“那你可真是错怪那老家伙了,他施针封住我的穴道,逼我在那药浴,这才缓解了些毒发,可是”

言下之意,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,复又道:“舅舅为何会如此大反应,还要我们和离,带奚儿离开这。”

袁青木随手拿起桌上的红枣糕来吃,嘟囔着嘴,笑着应道:“应该是怕夫人在沈家过得不好吧!毕竟夫人刚进门那会儿,将军您实在是”

话落一瞬,沈淮宁抬眸睨了他一眼。

袁青木立刻止住了话语,咽了下喉咙,苦笑道:“没事,现在您对夫人就挺好的。”

沈淮宁抚平着呼吸,说道:“我只是觉着奇怪,好像从十七年前平康之变后,舅舅就忽然从济南来了上京,还在这里建了座药庄,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担心母亲在这没有照应,可现在想想,又觉着此事十分突然。”

“所以您觉着先生是为了夫人的母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