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诶诶!退下退下!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安分,隔三天吃一粒,药效估计三个时辰,但是得由奚儿监督着。”

他再清楚不过沈淮宁这三年饱受因内力不能动武之苦,许多任务都只能交给袁青木和兰青二人来完成,更忧心近来逐渐焦灼的北朝与突厥边境局势,若是内政混乱之际,外敌入侵,那先前的努力将前功尽弃。

沈淮宁颇有怨怼地瞪了他一眼,只好乖乖收回手来,引得许明奚忍俊不禁,却又强装着镇定,说道:

“舅舅,这段时间多叨扰您了,可是侯府那边来信,我们”

“我知道,听说那劳什子春日围猎和祭祀要开始了,你们得回去。”谈于敏两手揣在衣袖里,漫不经心地说着,“真是笑死了,第一次听到祭拜天地不是陛下,不是皇后,更不是太后或太皇太后,而是一个长公主,这估计不要说北朝了,应该是放眼中原历代王朝都没有的事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竟没人敢站出来反对,一个两个都只能臣服在一个女人之下,先帝那老头子见了估计都得从陵园里跑出来吧!”

沈淮宁面色一沉,前不久兰青就传回来消息,泰成帝下达圣旨,因身体抱恙,久病不起,加之太子乃小儿之智,难当朝政监国大任,遂交予江陵长公主代理,垂帘听政。

此令一出,许多初出茅庐的纯臣上书弹劾,当面斥责妖星祸国,更有甚者在金明殿前长跪不起,可不过几天,有些反应激烈的纯臣皆因突发恶疾和意外死去,其余人便只好噤声,亦是敢怒而不敢为。

思及此,沈淮宁扬了下嘴角,沉声道:“舅舅,那可未必,您在我小时候说过的,站得越高,摔得跟头就越惨,这次,就是个契机。”

“哦?”谈于敏眉眼一挑,拉长尾音,不安地看了眼许明奚。

奈何许明奚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,打开檀木盒研究起这新制的解药,到底谈于敏自外寻来奇花异草珍惜,只能这么多颗,还不知效果如何。

不多时,她余光一瞥,瞧见兰青从外面的窗棂看进来,朝她眼神示意,她恍然大悟,应是之前拜托她办的事办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