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 咚咚沉重的钟响而起,金佛尽头的梵钟微微晃动, 是大相国寺的小僧人所敲。

一声,两声, 三声,声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。

总共十声, 这是国寺住持圆寂才会有的礼制。

在场老官员讷讷地站在原地, 横眉一瞪, 直指李烟芷,怒喝道:“住持圆寂,先祖牌位煞血侵扰,天公作雷, 此乃不祥之兆, 连天都不愿承认你这妖星来祭祀, 可见北朝江山危矣, 国祚不长!”

一时间,在场老臣口诛笔伐地声讨李烟芷,这么多年来被长公主处处压制,奈何皇帝不作为,如今天意难违,自是血气涌上心头,将多年来的怨气吐出。

杯盏碎地,茶水四溅,皆丢只于祭祀坛上。

许明奚心生不妙,“将军,这该如何是好?”

沈淮宁直盯着李烟芷身后之人,说道:“不管怎么样,我要先带她走。”

不料话音刚落,金盏摔落,似有人以此为号。

仅是须臾,舞女挥舞的水袖碎成潋滟的朝霞,于旋身间拔下腰间软剑,足底一点,天女散花般,烁烁银剑,直刺龙椅上的泰成帝。

沈淮宁凝眉一紧,对袁青木说:“照顾好她。”

说罢,回身拔出他的长剑,挽了个剑花一剑劈向她们。

察觉到身后的袭来的杀气,舞女顺势踢飞几个慌张四乱的太监,往后一起,纷纷退到几里之外,步履身形一致,可见是训练有素。

长剑挥下,沈淮宁立于龙椅前,回看早已经吓尿在地上的泰成帝,恹恹地敛回眸子,说道:“陛下,臣救驾来迟。”

泰成帝沉重发冠早已散落一地,狼狈不堪地灰白发垂落,打量着眼前之人,喃喃问道:“上将军,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