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对上兰青的目光,只好噤声不语,拔腿就跑。

在外守着的袁青木听着,倒吸口冷气,心道:“的确挺像太医署里病患为大又执拗的老太医”

思及此,他嬉皮笑脸地道:“诶!兰青,你说现在夫人都不像以前那样了,现在竟然还敢赶人走了。”

“没变。”兰青吐出了两字,又道,“夫人一直都是如此。”

袁青木一怔,耸了下肩。

这后面将军要怎么和陛下交待他是不知,可如今更应该想想怎么和夫人交待吧

他嘴角弯着弧度,看向春风吹拂起的营帐,许明奚正坐在高脚凳上,仔细吹散着汤药上的热气,苦涩的腥味涌上鼻腔。

许明奚看向床上的沈淮宁,如今养了几日倒是多了些血色,好不至于像个要一命呜呼的人。

回想当时在营帐里说好的,气得她攥紧了汤匙。

啪嗒一声,汤匙掉落。

她气闷地哼了一声,咬牙道:“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”

许是感受到每日身边的怨念逐渐增生,沈淮宁第二日午后便醒了过来,碾碎的金光自窗棂撒落,他不由得抬手遮掩些许日光,却在日光掩映下,依稀瞧见身旁的许明奚,正坐在小板凳上,用青泥小火炉煮着药,咕噜咕噜刺破着水泡,弥漫在空中尽是苦涩的辛味。

却是静的可怕。

察觉他醒了,许明奚只是瞄了一眼,又专心地继续煮着药,没有理会。

沈淮宁突然感觉到了这日光下竟生出几分寒意,冷得直哆嗦。

他起身坐好,身伤口早已被包扎完好,先前涌出的毒血也早就消失不见,如今心下舒朗,并未有任何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