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宁缓了口气,心道:“南朝自顾不暇,北朝也能趁此休整。”

行至一处庙堂,谈于敏坐在蒲团上,双手合十,虔心念经。

先前谈于敏就来了信,他与住持大师是多年好友,大师圆寂,他也想在此为其祈福。

似乎听到了动静,他转身一看,发现是沈淮宁,眉眼微挑,继而拭去香案上的香灰,幽幽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有空来看舅舅,你与太子的事我一早就听说了,还以为你这大忙人会忙着呢?”

沈淮宁捧过木箱,走到他面前,将其打开。

“我都知道了,许其琛不是奚儿的亲生父亲。”

谈于敏手中动作一顿,看向他手里的牌位,愣了一下神。

眼底复杂的情绪涌现,枯老的手微颤,抚着牌位的字样。

沈淮宁沉声道:“舅舅,岳母竟然能用计让奚儿有个名正言顺的户籍,就证明她不是寻常村妇出来的人家,而且!”

他缓了下神,继而道:“而且你们二人像是多年,那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。”

谈于敏收回了手,叹道:“怀南,原名叫白娉薇,你应该知道她是何身份了吧?”

“白?”沈淮宁一怔,“与当年的白攸宁太医有关?”

谈于敏点了下头,“先帝被毒杀后,李烟芷那个人女人不给白家一点辩驳的机会,派人围堵并满门抄斩,娉薇的贴身侍女为了救人助她从暗门出去,自己引起火灾,替她去死,这才没让旁人怀疑,从那以后,她就跟着逃亡的队伍出了京城,这事还是你母亲告诉我的,然后我就赶紧从济南过来京城寻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