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明奚脑袋嗡嗡直想,回忆怀南娘子当天逝去的情景。

“所以,当时我上山采药时,你去找了我阿娘?还把她给”

“没有!”秦令仪一口否认,口脂染红了唇角,凌乱不堪,“我发誓,当时我们在后院说些事,然后我气不过就丢些石子,你娘也躲开了,只是没想到这石子打翻了壶形灯,火沾到了沿墙的枯草,火就越来越大,而你娘又突然捂着心口说疼,真的不关我事,我完全没碰过她。”

她拉着许明奚衣角,哭得梨花带雨,胭脂腻粉扑到面上,如在戏台唱戏的丑角。

许明奚却是凉到心尖,若是她当时不去采药会不会这些就不会发生,阿娘是不是也不会死

她喃喃问道:“那玉戒呢?”

“玉戒?”秦令仪咽了下喉咙,“当时我无意中见到她身上有,以为是伯爷送给她的,就趁着她晕倒的时候拿走了,我不是有意的,好明奚,我也没想到那是”

“没想到那是先帝赐给白攸宁的那一枚,并非许家的,是不是?”罗缉熙抢过她的话头,压下眼底的阴翳,看着哑声说不出的沈殊彤,“沈小姐?我说的对吗?”

“什么?你们!”许明奚忽然感觉不对劲,“白攸宁太医,那岂不是?”

罗缉熙走近一步,叹了口气道:“你母亲是白攸宁的女儿白娉薇,当年从战乱中逃出来,你也不是许家的女儿,当年不过是为了让你有个不被怀疑的户籍罢了。”

一句简单的话语,尽数将她以往的认知土崩瓦解。

身上脱了力,她坐到床上,抚着额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罗缉熙见她怔忡,坐到她身边没再说什么,瞥了一眼侍卫,“带下去,知道该怎么处理。”

侍卫领命,将哭喊打骂的一家子强行带下。

“等等!”许明奚连忙制止,思忖一会儿,说道:“放了他们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