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颇为无奈,只好帮她擦拭了下嘴角的药渍,捻好被角。

不多时,袁青木赶到,颔首道:“将军,世子爷抓到了,至于长公主,您还是去看看吧”

沈淮宁只好对殿里的宫人交待一番,便匆匆赶到皇宫天牢。

阴森水汽蔓延,火烛萦绕着微光,才能勉强看见眼前的碎石路,隐隐散发着恶臭味,幽幽回荡着粗重的喘息。

链锁声响,大牢门开。

沈淮宁缓缓走入,映入眼帘的是垂死挣扎的女子正死死抱着骨灰玉,心口中箭的血渍几乎干裂,每一次呼吸似乎都会牵扯到伤。

一见他到,李烟芷幽幽笑起来。

袁青木:“将军,早已经让老太医来看过了,但是伤及要害,估摸着就今晚的事了。”

沈淮宁点了下头,慢慢走过去,叹道:“李烟芷,你十七年来苦心孤诣的一切就这么毁了,你作何感想。”

李烟芷偏头不语。

沈淮宁淡声道:“我知道,长公主其实真正在乎的不是这些,就算死,都想和虚竹大师的骨灰在一处,你恨他,想要生生世世与他纠缠,可我不会让长公主如愿。”

话一出,李烟芷面色一变,只见沈淮宁蹲下来,嗓音沉沉。

“按照我朝律例,大相国寺乃北朝国寺,大师圆寂后,其骨灰都需要位列佛祖之下,受子民祭拜,而不是给长公主一人独占。”

“滚开!谁都别想来抢!”李烟芷忽然惊叫一声,慌张地逼退至墙角,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,可回过神来,立刻打开骨灰玉的盖子,欲伸手下去。

“你想让他到死都身首异处吗?”沈淮宁沉声打断,她立刻止住了动作,讷讷地抬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