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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非汛期,可将堤坝重新加固,可眼下正是雨季,加固一事难上加难,”沈昀年双拳紧握,“只能尽量调些沙袋之物抵在堤坝两旁,减少河水对堤坝的冲击,待雨季过去,再从长计议。”

“堤坝是工部负责督造的,依你看来……”谢云祁话中有话。

沈昀年面上神情由愤怒转为茫然,低头思忖片刻后,只低声道:“此事昀年不便插手,望殿下查明,家父为官清廉,我不信他会……”

即便如此,父亲身为工部尚书,也有失察之责,不可推卸,可若是和贪腐官银筑堤官银比起来,孰重孰轻,显而易见。

沈昀年叹了口气,顿了顿而后道:“望殿下能还我沈家清白!若真是……便也只能依律来办。”

谢云祁为再多言,只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:“堤坝一事便交由你来办,本王信你。”说罢便欲转身离去。

“殿下,”沈昀年张口叫住他,“阿嫣可好?”

“她很好,放心。”

谢云祁回到客栈时,沈疏嫣仍旧睡得昏昏沉沉,眼底微微泛青。他的小王妃,平日在府上时如何的养尊处优,他自是见识过的,敷面养发皆有一套讲究,对于吃食也格外讲究,然今次随他一同赶路下来,居然真能耐得住性子,除了第一日在寒叶镇时抱怨过几句,接下来一路便都生生忍着,实属不易。

谢云祁抬手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,又往上掖了掖被角,才躺下入睡。

翌日一早,他们一行人便转道去了苏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