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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沈疏嫣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只将手覆在程宁手背上,轻拍了拍。

程宁年岁和自己相当,她既已成婚,程家着急程宁的婚事,也并不奇怪。她知道,程宁对自己的婚事,是早有心理准备的,如今忧愁,不外是程府给她相看的人选不和她意吧。

沈疏嫣扫了眼程宁挂在腰间的那枚平安符,自是清楚她心系何人,但晏家不表态,程宁女子之身,又是这般腼腆害羞的性子,真是急死人了。

程宁原就伤心,方才沈疏嫣直言不讳之时,她上不感到伤心,此刻静默下来,这般贴心安慰她的样子,反倒令她伤怀,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:“我……你说我可怎么办是好?”

“别急,容我想想。”沈疏嫣一时不知怎么安慰程宁,只让她靠在自己肩上,低声啜泣着。

不远处,曲径通幽的林荫小道上,晏修和谢云祁站立已久。

今日,谢云祁不知抽哪门子的风,竟邀主动晏修至王府过府一叙,两人特意从城外军营提早赶来,据说是陵王府的后院荷花池中,新做了个水轮,能引水、能转动,总之说得神乎其神。

晏修对水轮本是没什么兴趣,但对谢云祁的态度却十分好奇。水轮不过寻常之物,他一个千军万马都不放在眼里的人,何时对水轮起了兴趣?

带着疑虑,晏修便随谢云祁一道入了王府。

而后,便有了眼前这一幕。

偷听,素来不是君子所为。王妃的声音,他自是熟悉,另外一位是程府嫡女,他也识得,谢云祁听着两人交谈之声,怎么觉得眼前一幕,有些似曾相识。

谢云祁犹记,当初在天川楼时,晏修是如何言说自己的,谢云祁转身往反方向走了几步,却见晏修立在原地纹丝不动,犹如石像一般,挪不开脚步。

谢云祁看了眼晏修逐渐黑沉的脸色,晏修向来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,此时这般神情,实属罕见。

谢云祁转眼扫了一眼挂在晏修腰间的平安符,火红的颜色颇为扎眼,与他一身青衣极为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