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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幸 吾七哉 903 字 15天前

冀南军的大营扎在了一处平缓高坡,免得军械遇水受潮。

站在坡上眺望,能将河道侧一览无余。傅其章甚至觉着灾情严重处,竟要比战场还令人不忍直视。

平整一点的地方洪水退去,留了遍地的泥沙和木梁石块,也不知是谁家的房子围墙被冲毁。

说是大军驻扎,其实也来不及支起帐篷,只先手脚麻利地将各类兵器收整好。

沈郁茹穿过忙碌的人群走向傅其章,在他身边站定,也向高坡下望去。

“竟这么严重。”她蹙起眉头,心中不由得悲痛起来。

傅其章心中堵塞,一时间不知能用什么词才能形容这场景。

“将军,太子请您。”一士兵来报。

大军行军缓慢,太子轻车快马已经先到了豫中许久。如今听说大军到了,便差人来唤。

沈郁茹听后,替他整理了衣领,宛若在交代家常事:“太子心思深,你要多加思索。”

“嗯。”傅其章应了声,心里有底。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,可拜上将军,他是听进去了的,

退了水的田埂旁,还有些幸存的房屋。傅其章由士兵引路。往那边去。

在高坡上只能看个大概,如今真切地踏在地上,又能把情况看仔细。

淤泥中混杂着树木的枝叶,还有看不清是衣是被的布面,最令人揪心的是没入泥沙只露出一半的孩子的虎头鞋。

放眼望去,浑身湿漉漉的百姓,或无助地倚在尚能看出地基的房边痛哭,或茫然地望着,已经没了心神。

见惯了疆场厮杀的傅其章,现在望着这番疮痍,竟觉得这水患比血泊更让人心痛。